喵林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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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F14】柔和的色彩

*仍旧和 @扩散性黑洞菌 联动作品!TAG什么的,我才不打呢,哼~

*私设光




我敲开了那位大英雄的家门。

他打开门看到我的一刹那愣了一下,随后没好气地问:“你谁?”同时我也发了个愣,因为这大英雄的模样和我想象的大相径庭。他穿的非常正式,和照片上几乎没什么两样,一身冒险者该有的扎实的盔甲。不像平民百姓在家总会换上棉衣或奢侈点的睡袍,以防外套弄脏。然而与一身光鲜干净的衣服极不搭调的是以他眼下黑眼圈为代表的憔悴神色和凌乱的头发,一副刚从煤堆里爬出来的样子……或许我不该这样评判他。

不过我马上恢复了神色:“我是之前和您约好的一个新成立报社的记者。”

话音刚落一记关门声打断了我。我在震惊中与门板恍然对视,咽了口口水再次敲开门:“光之战士您好,我之前和您已经约过时间了,只是按时上门拜访,能让我进去吗?”

他缓缓打开门,搓揉他已经非常杂乱的头发对我说:“不好意思我刚没反应过来。”

我一只脚先踩进去防止他再次关上,他开着门让我进来,可紧接着又话锋一转:“可是我今天休假啊。”

我一愣:“啊?”他说:“可是我今天休假啊……”

他这么说着,脸上是又疲惫又无辜的表情。我跟着也结巴起来:“可……可您也答应了今天的访谈,这……您要是让我空手而归,或许我会有大麻烦……”

紧接着他浑身一震:“意思是我不配合你,你会遭遇困难?”

我回答:“是的……”

这回轮到他结巴起来:“好……好吧,至少我不能给你造成麻烦不是么。你想问些什么?”

我匆忙地打开先前准备好的访谈纲要:“呃,先是一些基本的问题……我们就这样站着说话吗?”

“对,站着,或者你可以坐下。”他回答我,连视线都没有和我对上,转身去忙活房间内的布局。他一只手不断把书插进书架,另一只手擦拭着砖红色的橱柜。就在我抛出些关于年龄或成为冒险者的年数的标准问题时他打断我:“这些问题,你要是记者,其实可以翻翻从前的报纸,上头一定有。跳过就好了,而且这些问题我已经听腻了。”

他指了指我端着的笔记本:“你那些问题,你能想到的问题我一定都听过。把那玩意儿收起来吧,如果你想写点好访谈,就随便问,没关系。”

我无奈地把笔记本掖回兜里:“好吧,那我就斗胆随性提问了……您刚才说今天是休假,这怎么说……?”

他仍旧持续着整理:“一周一次。事实上你应当明白,冒险者是没有假期的。但根据版本因素,事实上阿拉米格和多玛解放后,我们还存留着一些问题。阿雷恩瓦尔德在基拉巴尼亚盐湖附近找到了古代王国斯卡拉的遗迹,我们去回收了当地的财宝作为阿拉米格复国的经费……但是,很快。这些任务很快就完事了,要不了多久。”

我说:“那据您看来,阿拉米格的问题也许是暂时解决了……但是多玛那边,您不需要去关照一下吗?”

“啊,那个我也想啦。但是还没有实装。”

我一怔:“实装?”

他回答:“对呀实装。”

我赶忙把他说的这词儿记下来,他接着说:“所以我现在主要做些日常性的任务,偶尔去一个诗人幻想出来的神龙战斗里受虐。但这些也很累,一周总有一天我什么都不想干,我说的就是今天。”说罢他死死地盯住我,仿佛我搅了他的清梦。

“哎呀,哎……”我赶忙插科打诨掩盖过去,“那您说今天要休息,可看起来还是很忙碌,您是在打扫屋子吗?”

他说:“是的,这些是我新添置的家具。其实这屋子也是新的。”

“新屋子?刚买的吗?”

“是。”他的眼神突然暗淡下来,“我到了黄金港,得知了几个好消息之一,就是黄金港正在建成新的冒险者住宅区白银乡……但事实上就到昨天,我却发现我无法得到那些漂亮的房子,甚至连地皮都难以获得……一房难求,你明白的。所以我回来这边,就在格里达尼亚买了个公寓。我也没有烙印的对象,就退而求其次了。”

我安慰他:“那真是个不妙的消息……不过,原来光之战士您也需要凭一己之力购买房子?这和我们平民一样了,天天为房子发愁。”

他说:“我也想白拿,机制上不允许。谁不想图个安逸呢?就算你们管我叫光之战士,我也不是天天喜欢干赔命活儿的。”他走到房间角落泡了一杯甘菊茶递给我,我低头能看到他手心里握剑的老茧。

我突然想到个绝妙的问题:“这么说来,其实大家有目共睹,您之前战斗的时候,每次都是赌上性命,和强大的敌人作对抗。我们流传都说您不怕死,为了海德林的命运能上刀山下火海,实际上……您的决心也和我们这些平民无异?”

“这倒不是。你知道海德林的加护实际上是什么吗?”他逐渐停止了手上的活儿,把屋子收拾得整整齐齐,凑近我身边神秘地说道,“除了我的超越之力,能帮助我战胜所谓邪恶,了解对方的过往。实际上,以太之光大水晶的使用都快到达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我每次死,说是濒死,但都了解,再压一根稻草就能让人一命呜呼,已经和死没什么区别了。但既然你是光之战士,那就不得完全死掉,没有完全死掉这个选项。既然它吊着你不死,那你便用水晶把你差点就凉透的躯体传送回安全的地方,总有别人帮你医。”

我惊叹道:“然后呢?再原路返回,去做刚才差些把人逼死的任务?”

“对,怎么来的,怎么去,一直到成功了为止。”

“别的冒险者都是这样?”

“都是这样,人和人之间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有些冒险者本事大点,路上看着谁躺着跟快冰棍一样,就给他施个咏唱五秒钟的法,把他拉起来。起初我们感谢这种人,后来就变成天经地义的了,甚至不做还要挨骂。”

我问:“这么说来,我刚才进门看到您的武器放在屋子里,您应该是赤魔法师吧?您为什么选择这个新兴职业?我记得很早之前您初出茅庐的时候,您还是个弓箭手呢。”

“为什么?也没有为什么,赶潮流吧。赤魔法兼具黑魔法和白魔法的特征,能够自我治疗。我跑了那么久,从黑衣森林到拉诺西亚,从库尔札斯到奥萨德,没什么固定的伙伴。有时候我单打独斗,这种明哲保身的职业是最好的。只是后来你也看到,赤魔法师也不太好当,尤其是团队合作的时候,总有人想着依赖你。”

“您不喜欢被人依赖?”

“也没这种说法,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发了会儿愣,顿时我从他身上读不出任何超乎常人的气质,“谁本来都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啊。”

“既然如此,您是否有想过不再去冒险,从事个普通的职业之类的?”

“噢,有啊,你是说采集职业或者生产职业吗?我说你应该提前做功课的,我全都满级了,甚至有些还成为了专家。可是我还得去冒险啊,不冒险无法拓展新的土地,无法获得新的资源,就要被市场淘汰。在冒险这一点上,所谓休闲的采集和生产和扛着武器去战斗没什么两样。”他耸耸肩。

“听您这么说……总觉得您在艾欧泽亚生活的很辛苦。”

他忽然沉默了,思考如何回应我直径抛出的直击情感的、甚至有些失礼的话。但是此时此刻,我已经脱离了先前准备好的访谈模式,顺着我的心意问我想问的话——他的人物塑造在今天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你说的对。”他终于回应了,“冒险是很辛苦的,也许当时坐在马车上的时候,我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获得超越之力,也没有想过去获得,甚至没有这样的选项。我选择了追求财富,因为我本身就是个俗人,没有所谓的崇高理想。我遇到的那些伙伴,要么心怀揭露真相的执念,要么承担着解放国家的重任。但我实际上没有,我可以向你坦白。我到了一个地方,顺着别人叫我做的去做,顺着别人的需要去满足,因为我想着这样总归是有益的,最后总归能安闲下来的。”

“既然您没有远大的抱负,又为什么坚持到现在?”我赶忙问他,而后小声喃喃,“您已经名声鹊起了呀。”

他放下甘菊茶,跟我说:“如果你要继续,就跟我一起走。我要去一趟园艺工协会,我在那里定了东西。”

于是我同他一起走,格里达尼亚的阴天,从深埋的花草间飘出来的持续的潮湿气,四处宣扬着森林的清静与芬芳。蛮族的活动频率已经大幅减少,这里甚至没有一丝的火药味。光之战士稳步走在前面,身形化在这安静的城都中成为再也普通不过的一员。他从弗弗茶手中接过一束花,然后看向我,突然一拍脑袋:“哎呀,我忘记你不能用大水晶传送了……要不你上我的陆行鸟背吧,就是时间有点长,我们骑到那里去。”

就这样,我们路过秋瓜浮村的安宁适憩,路过桤木泉的岩穴交织,路过巨龙首的茫茫雪海,路过神意之地的寒风凛冽。

在随处可见的一处崖边,他把花放在一处墓碑前,只是静悄悄地看了会儿,缄默不语。此时的雪已经停止,从沉重的云层间透出来的微弱的阳光,把库尔札斯渲染成柔和的黄白,即便是稀疏的林间存留着的孱弱的颜色,竟然惹得人心温暖。

他说:“答案开始是没有的,只不过是随波逐流。但是后来,我遇到了些人,经历了些事情,然后我找到了答案。至少,我很爱惜这里,很爱惜艾欧泽亚,爱惜在这里发生的任何一件事。我不忍心看到我所尊重的事物受到摧残。所以我想要守护它,仅此而已。”在他苍灰色的饱经世事冷暖、近乎麻木的眼瞳里,倒影出艾欧泽亚每一寸光景的五彩斑斓。

然后他摆手道:“走吧,我得把你送回去,虽然我直接传送回去就行。”

我望着他踱走的背影,正打算掏出本子记下他的一言一语,他突然转头对我说:“别记啦!把那东西收起来吧!或许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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